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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连线断了。
因为画面扭曲，已经完全看不到柳波的情况了。
直播间里。
评论区都被刷屏了。
满屏幕的弹幕飘飞。
全都在谈论柳波，想知道他是不是凉了。
张宇诚倒是没当回事。
他觉得这就是柳波制造的噱头，想凭借着跟张宇诚视频连线一回，搞点噱头，这样可以让他大量吸粉。
手段而已。
同时，张宇诚也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实在没精力，于是跟网友们告罪一声，直接关了直播间。
之前被冻了一下，寒气入体。
张宇诚头晕脑胀的起身回到卧室，弄了两片药往嘴里一扔，接着慢慢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午夜。
窗外寒风呼啸。
冷风经过窗棂的缝隙发出尖锐声响，像厉鬼的呜咽。
张宇诚悠悠醒转。
上了年纪了，觉轻。
睡个几小时就精神了。
起身喝了点水，感觉精神矍铄。
看看外面，一片漆黑。
张宇诚转身拿起手机，打开了陈锋的直播节目，发现屏幕也基本上都黑了。
肯定也休息了。
于是，张宇诚坐到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翻看起手机相册里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他跟孙子孙女儿们的合照。
每年过年，张家的孙子孙女们就会从四面八方回到龙虎山，替代父母陪伴在老爷子身边。
那是张宇诚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时刻。
他不在乎儿女们回不回来，毕竟子女们都有事业在身，而且正是打拼的时候，都忙。
但是，老人都有隔辈儿亲。
张宇诚就喜欢这些孙子孙女，尤其是最小的小孙女张月瑶。
这个小孙女儿像是隔代大遗传的感觉，似乎继承了张家那些风华绝代的先祖们的风范。
张氏家族上上下下近百人，只有张月瑶灵气逼人。
长的就夸张。
漂亮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从小漂亮到大。
上高中的时候都得化丑妆，不然太招风了。
而且张月瑶异常聪明。
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张宇诚喜欢她。
从小就抱在怀里，给她讲各种祖辈们的奇闻轶事。
所以，张月瑶也是最向往求仙问道的一个孩子，比其他孙子辈儿的孩子都要执着。
翻看了一会手机，张宇诚心情大好。
照片最后停在了小孙女张月瑶的照片上。
那是一张她蹲在龙虎山雪地里，冲着张宇诚甜笑着做鬼脸的照片。
在白雪映衬下，小女孩儿美的像精灵。
不食人间烟火。
张宇诚看的出神。
心里的思念也愈发的泛滥起来。
他虽然没有修为，没有法术，可是自小熟读天师教典籍的他，在精神修养上达到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这个大限挺凶险的。
按理说，张宇诚的身体非常好，很少得病。
以这种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他能活个百年都不稀奇。
但是近几个月来，一种精神上的预感，十分突兀的让他有了担忧。
可能要走到尽头了。
这也是为什么张宇诚打破天师教规则，打破张家祖训，让电视节目的直播组进驻张家天师府。
并且向世人展示天师教的风采。
因为一旦他离世，以子女们和下下辈的孙子孙女们所接受的教育，龙虎山天师教的所有一切将会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他不想这样。
所以开明的他做了历代张家家主都不敢做的事。
扩大宣传。
让龙虎山天师教重回大众视野。
……
十几分钟后。
张宇诚一声长叹，关掉了相册的照片。
接着随便刷了几下新闻网。
刷着刷着，突然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沪东一则离奇命案的新闻。
主要是，新闻里竟然出现了‘天师爷爷’的字眼。
仔细一看。
张宇诚顿时惊呆了。
新闻里说的是一个叫柳波的沪东科大精密仪器专业的在校生离奇死亡。
据说是隔壁邻居报的警。
说听到了柳波租的公寓里面传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和呼救声，那声音大的上下两层楼的住户都听到了。
隔壁邻居去敲门，结果半天也敲不开。
后来里面的惨叫声停止了。
邻居有点害怕，直接报警。
等警方到场，找开锁的打开了房门进去一看，柳波已经死了。
死状吓人。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尸体呈现诡异的扭曲姿态，两只眼球极度充血，几乎快要爆裂的那种程度。
经过法医检查，死者是纯吓死的。
心脏骤停。
超过80%的心肌细胞严重受损，导致心脏功能衰竭。
经过警方的初步排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初步判断，就是吓死的。
活生生吓死的。
只可惜，死者家里也没检查出什么可疑的情况。
只是尸体周围出现大量水渍。
始终没干。
那些水渍带着一股令人发指的恶臭。
与此同时，家里唯一损坏的东西就是电视机。
主板烧坏了。
新闻的最后提到了死者生前一直跟网红老人‘天师爷爷’视频连线，在视频的时候提到过樱岛最近比较流行的‘午夜凶铃’复苏事件，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结尾总结了一下。
不管跟樱岛的乱象有没有关联，但‘午夜凶铃’事件只是封建迷信行为。
警告年轻人不要自己吓自己。
有时候，人被吓死，不是因为真的见到了鬼，而是一种自我暗示作用。
在心理学上讲，当自我暗示的程度超过了心理承受能力，就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且被恐惧刺激引发心脏过载而死。
张宇诚看完了全篇新闻，一时大脑空白。
那个小伙子居然死了。
还是被吓死的。
这么巧合么？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琢磨了半天，总觉得心里忐忑，于是拿起手机匆匆拨了个号出去。
号码是他小儿子的。
叫张敬川。
也就是最小的孙女儿张月瑶的父亲。
他就在沪东工作。
很快，电话接通了。
张宇诚匆匆说了一句：“儿子啊，睡没睡呢？”
电话里传出了囫囵不清的声音：“爸，唔，现在几点了？天呢，凌晨一点多，你说我睡没睡呢。啥事啊爸？不能明天说么？我明早还有会要开呢。”
张宇诚：“……”
张敬川有些不耐烦的追问了一句：“爸，说话啊。怎么了？有事没？没事我挂了啊。”
张宇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没事，我打错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气死！
这群熊孩子，哪有几个有良心的？
工作重要？
老爹就不重要了？
张宇诚一生心高气傲，就算年纪大了也不想在儿女面前低头，所以干脆不问他了。
再找谁问问呢？
正琢磨着呢，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张宇诚还以为是儿子良心发现过意不去，连忙拿起来看了一眼。
咦？
是小孙女儿？
张宇诚顿时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