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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懿对自己发狠，她越来越消瘦，整日整日地水米不进。
贺寂州没有办法。
“老漠，能不能让你老婆给许懿打个电话。”
“不能。”
“看在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我一次。”
薄时漠只当是贺寂州泡妞和人家许了什么承诺，也不太当回事。但贺寂州已经把兄弟的名头搬出来，这点小事拒绝他，也不太合适。
“号码发我。”
————
“喂。请问哪位？”
“我，贺寂州。”
“贺总，有什么事吗？”
“你和许懿好久不见，和她说几句话吧。”
“许懿？好啊。”
许懿坐在床头，蜷缩着双腿，抱在胸前，两眼呆愣无神。
贺寂州走进房间，甚至走近她，她都没有反应。
“陆相挽电话。”
贺寂州把电话递给许懿，但她连接也不想接。
贺寂州直接开了免提。
“喂，喂，还在吗？”
是陆相挽的声音。
许懿稍微有了反应，但还是不开口。贺寂州只能把手机留下，自己替她关上门离开。
“在吗？许懿？”
在陆相挽一声声的呼唤声后，许懿终于有了反应。
“我在。”许懿回答了她。
“你最近过得好吗？你什么时候来北城玩？”
陆相挽轻松愉快的声音碰上许懿低沉平淡的声音，仿佛是生与死两个世界的人。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什么？”许懿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陆相挽一时没听懂，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无所谓了。”
是一片寂静。陆相挽终于听出来许懿的不对劲。
“许懿，你，你怎么了？”
“没事了。”
陆相挽和她相处了几次，她不是这么悲观的人，也不是这么没有活力。
她这么说话，应该是出事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有事和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她再没有朋友，从前的那些朋友，都成了故友。
“我们是朋友吗？”
“嗯，我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投缘。”
“我也这么觉得。”许懿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和别家富太太不一样，身上没有金钱的贪婪味。很清爽干净。
“许懿，没什么过不去的。你别把自己逼得太难。”
许懿没有回答她，她自欺欺人很久了，假装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她换来的，又是什么。
是一关难过一关的大坎。
还是他不择手段，咄咄逼人的嘴脸。
“相挽？”
“嗯？”
“像你这样的富家小姐，人生一定很顺遂吧。”
陆相挽不喜欢总拿自己是难产儿，千辛万苦地长大来说事。
除了已经知道的从前那位大叔，和薄时漠以外。
她决定把它放在心里，轻易不宣于口。
至于她和薄时漠这段婚姻的始终，她也没办法和她说得明白。
“也不会顺遂。”
“许懿，你要相信总有天公不作美的时候。”
她临了还补充一句。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
许懿没有说话，不论哪一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不适合告诉陆相挽。
“发生了很多很多很多，……，相挽，多到我不知道从何讲起。”
“不用着急，你想说就说。你留着我的号码，你想我了，我们就聊聊天。”
“……好。”
“死也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陆相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许懿和死连在一起。或许是她的声音足够平淡，或许是她言语之中透露着的向往死的悲怆。
“但我希望你可以活着，活着做我的朋友，异地他乡，我也想有个说说话的人，这样好吗？”
“……好。”
许懿还是答应了她。
陆相挽挂掉了电话，存下贺寂州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