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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站在凌亢的立场，他认为凌司如翻身胜利的最好办法和最后机会，就是立马杀了他。
事实上，他认为的对极了。
他死了，凌氏股东就会立马拥戴她坐上凌氏董事长的位置。他们也盼着凌司如推他下山呢，别以为他不知道。
可他不能死。
凌邱没股份没职权在公司给薄盛来说话，所以这位置他得亲自捧到薄盛来面前，他这辈子才可以算了。
两人之中。
是他更怕死。
凌司如伏身用指尾轻扫扫鞋头的灰尘污泥，边坐直用力弹指将灰尘污泥甩下，边慢慢靠回椅背上。
她在静静欣赏凌亢现在的反应。
直到三五分钟之后，凌司如才开口说话。除了特意勾起的一侧嘴角，她脸色淡薄没有神情。
“你也不用惊讶，我只是略微看看而已，它们都是你的宝贝，我是个识相的，并没有拿走动过丝毫。”
“你现在想销毁那些证据当然也可以，但我已经拍了照片留了底，大可以发到网上去让千万人观摩感动你对她的情意。”
她双胳膊肘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小臂交叉随便耷拉着。伏身低头看着凌亢，眼里阴凉着发狠。
“不过。”
“你应该不想白颂清人死了之后，还得拜你所赐，让她小三的名头外扬，变得名声败坏，万人唾骂吧？”
凌司如眼里溢着光，她很兴奋，她不介意甚至会很乐意把这破烂害人的幕后罪魁祸首踩，在脚下碾磨。
要不是她，要不是这些破事。
她过不成今天的人模人样。
有些人更不会死了！！
凌司如眼里燃着蓝红色的小火焰，一双看着凌亢的眼睛是尽管已经费劲压着还是凶光毕露的瞳眸。不眨不转只是盯着他。
凌亢貌似真的从她脸上看懂了什么。他的后槽牙咬紧，双手握拳但就是没有上前一步。
但他还是不失得意。
尽管他懂现在的凌司如不再是他手里头能捏着玩木偶。她知道怎么对抗他。
他也还是不以为意。
凌司如要是能翻起来什么大风大浪，也不至于被他一把枪逼到北城，躲着不敢回来，在他手下大败。
就凭这一战。
凌亢当然以为自己要更技高一筹。
将凌司如掀起的这一切都当做是放风筝样的拉扯的游戏而已，她是晚辈，她想玩，他当然可以陪她玩玩。
不论怎么样，就凭他有的武器枪子，他也绝对败不了。
“你想怎么样？”
凌亢话里开始嫌烦。
凌司如气也出了，威风也威风够了。既然他问了，那最最重要的话题也就可以开始了。
“不怎么样。”
“我们各退一步。”
“你用什么手段认下薄盛来我不在乎。”
“你要怎么安排薄盛来的权职地位身份我也不在乎。”
“是不是要给白颂清一个名分，我更是不在乎。 ”
“我甚至可以对外公布，是我主动把我现在的位子交给薄盛来，给他名正言顺进我们凌家坐我位子的名分。”
“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零零总总说了一团，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什么条件？“
凌亢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火药库。他不会给。凌司如自然也知道他不会给，所以一开始也没想着从明面上拿。
“我从前手里的十二个荼，你要如数还给我。并且立刻给我你的解药秘方。”
相比起火药库，几个荼算不得什么，她要就给她了，他竟然还高估了她的野心。
“就这么简单？”
“是。”
凌司如要的就是这么简单，他有火药库在手，就算轻易不得动炸药但也难保他没有，所以逼不得太狠。
“可以。”
他立马答应。
这确实就在凌司如的意料之内。
毕竟在凌亢的算盘里，她这个碍眼的自愿滚了比什么都来的强。
“让她们现在就出来和我走。”
“一个月之后确认你的药方没有作假，我会自动宣布放弃凌家的所有继承权，断绝和凌家的关系，和凌夏浔一样不再迈进老别墅一步。”
“也绝不再干涉凌家任何利益。”
“我们之间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凌司如起身一步步往下走，两个荼站在她的面前，始终隔开她和凌亢。
“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她应承之后和他擦身而过。
不到五步她又止步。
“凌亢，我还没问你。”
“荼十二是不是死在你手上？”
凌亢从不称呼荼的序号名字。在他眼里，只要是荼，那就是荼而已，没差别，所以没名字。
凌司如这么一称呼，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是哪张面孔。
“什么？”
“你只管说是不是。”
“不是。”
凌亢没下令杀过一个荼。荼来之不易，数量不多极为珍贵，若是杀死一个，不是天才，十年之间绝对再培养不出第二个。
凌司如半信半疑走到门口。逆着夕阳，站在光圈里，又止步微微回头露出不见五官的下颌线。
“对了。”
“提前祝凌总喜迎贵子，阖家团圆。”
她字字冰冷清晰。
冷笑一声之后。
凌亢没有回应。
凌司如一步步走出去，高跟鞋扣地的声音哒哒哒慢悠悠贯彻整个大厅。
凌亢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黄色光圈里的她，他心脏跳的快，或许若有长载数月，凌司如绝对在薄时漠之上。
他亦认可。
但现在黄毛丫头。
他不在意。